冷热交替,小心感冒

© 没有名字
Powered by LOFTER

黎明之前(六金)

黎明之前

卧底朴佑镇x警察金在奂 


短打十分ooc 



听说情人节了 我赶紧胡编一篇






*
正值仲夏,炎热的空气灼着肌肤黏黏糊糊。局里老旧的电风扇吱吱呀呀地转动,带不起多少凉风。



海港码头有任务。



金在奂在半梦半醒中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匆匆忙忙带好武器跟着队长的步伐跑下楼待命,不由得揉着太阳穴皱眉。不是叫苦连天,毕竟做警察这一行的,什么险恶的环境没经历过?



倒是可惜,多么灼热的气温都暖不了自己的心凉。




不知道多久没见他了。



久到快要忘了他的模样,忘记他姓甚名谁。就连他本人所有的档案,都在某一天被不留痕迹地全部抹掉。至于上一次,也是迄今为止最后一次见面,金在奂也没能看清他的脸——



两年前了,深秋的夜雾里展开的追捕,他就在自己前面夺路狂奔,风掀起他黑色风衣的衣摆,近在咫尺。转过下一个巷口,明明就触手可及,而那人却敏捷地回身举枪,在自己还未做出反应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朝自己的左肩膀开了火,随即头也不回地跳上了罪犯来接应的车......他......为什么.....



“想什么呢?”姜丹尼尔部署完成跳上警车,拍了拍金在奂的肩膀。


“姜队,朴佑.....那个...他……”可怜巴巴的下垂眼里夹杂着的是一半渴望,一半绝望。这次任务终于要和他会面了,但金在奂高兴不起来。



“....在奂啊,任务为重。”姜队没再多讲。金在奂也没多问。警察都知道,这是天底下最敷衍的说辞。



他点头,黑夜弥漫着浓郁的腥咸气息。



依稀记得在警校的时候,朴佑镇总是说,哥你这样可不行,你要是当警察了还是这副委屈表情,罪犯都不怕你咯。他也记得和朴佑镇并排躺在一起,那人的毛脑袋蹭着自己的颈窝,瓮声瓮气地问道,哥,要是为了任务我朝你开了枪,你会怪我吗?



金在奂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左肩,那是他留给自己的除了回忆以外唯一的痕迹。



当然不会啊。当时他如此作答。可现在却多了一分后悔。



会怪你。怪你对我有所隐瞒。






*
浓烈的烟草味和酒精味永远遮盖不住仓库里潮湿腐败的气息,破旧的楼梯扶手早就生了锈。朴佑镇倚着栏杆掏出烟盒。专门倒插着的三根烟,是与线人接头的暗号。他叼了一支,砸吧砸吧味道——受潮了。


朴佑镇抽烟总是很慢,一支烟顶别人两支。道上的兄弟笑他:嗨,山雀,会抽烟吗,都喂风了!


与其说是吸烟不如说是吸着脑海里七七八八的思绪。回忆随着烟气一股脑儿涌入,乱,太乱了。




从那天临危受命,放弃朴佑镇这个名字,抛开一切感情,脑袋系在裤腰带上,从堂堂正正的警察步入危机重重的犯罪组织,改头换面以朴山雀这个代号活着。甚至,在关键时刻,为了博取头目的信任,他可以亲手,对自己最珍惜的那个人,而扣下扳机。



自那以后朴佑镇两年以来一直忍不住难过。平时就怕痛,捱了那一枪,他该痛死了吧!可那时朴佑镇不敢回头,最怕的就是看到金在奂痛得眼泪汪汪的模样,这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改变的软肋。即使时间再怎么过,医得好一个生理上的创口,也抹不掉扎根于内心深处的痛和愧疚。



黑道无情,混迹在罪犯中,游走在灰色地带,躺在油锅,煎熬了几年。这些人即使称兄道弟,在利益面前也会一秒撕破脸皮。



山雀被怀疑了无数次,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冷笑着嘲自己就是鬼门关的常客。他已经记不清在危机关头自己是如何一个个将之化解,也无数次觉得要失去自我。可以像个老手一样抽烟喝酒骂骂咧咧,熟悉黑道的规矩和暗号,也可以心狠手辣地对待破规矩的小弟。


七八次卖命,三四次运货,一次袭击警察......终是被老大视作心腹,在混混里混出了威信。


近墨者黑,朴佑镇也踟躇过会不会真的堕落,成为路西法效应的小白鼠。越是迷茫的时候朴佑镇就越想那些真情实意的弟兄,想着信念和任务,更想金在奂。


梦里反复出现他鼓起脸颊举枪的样子,他遇到危险状况跺着小脚担心,最后又会不管不顾冲上前去的正义,他趴在办公桌上小憩时露出的精灵耳,以及他每一寸白白嫩嫩的肌肤.....自己曾经拍着金在奂软软的小腹:哥也不是运动白痴,为什么一直练不出肌肉啊。对方咯咯地笑着:为了让你捏起来手感好......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朴佑镇不由得干笑,猛吸了一大口烟。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踩灭烟头——坚持最后一下,就该结束了。



凌晨3点海港码头的仓库里交货。他传出去的最后一条情报。



希望这次可以一网打尽。





*
车停在码头,乌黑的警车在月光下闪烁出凌冽的冷光。腥咸的海风更浓烈了。


没有人不是情绪的奴隶,但作为警察,金在奂还是得靠深呼吸去维持着镇定。在奔向码头的警车上颠簸着想了一整路,假如朴佑镇是真的叛变了, 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对他开枪。




“在奂留下,在外面包围现场。”姜丹尼尔做着最后的战略部署。“邕哥和我进去查看情况。”


“姜队,让我进去吧。”万一朴佑镇身份暴露或是沦为叛徒被击毙,那他起码也得见他最后一面,活着的。



“我警告你,不许胡闹!”姜丹尼尔来气了,眼里带火指着他的脑门,金在奂从不会反驳自己下达的命令,但现在就固执得让人无奈。


低头敲敲手表的表盘,时针正逐渐走向3。“我会以任务为重的。”金在奂把枪从后腰处掏出,动动手指咔嚓一声上了膛。


见他这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倔劲儿,姜丹尼尔不屑,在金在奂心里朴佑镇到底是个什么神仙?他扯起嘴角扭着脖子,不由分说攥紧了拳头挥向他的脸颊,金在奂也拗着,并未躲闪。



然而钝痛感迟迟没有袭来,才睁开紧闭的双眼,邕圣祐正拉着姜队的手臂:“让他去吧,在奂是拎的清的人。有情况通知我。”



姜丹尼尔低骂了一句。但终是应允。





墨砚的夜空只挂着一轮圆月,凄凄凉凉。海浪一声又一声地拍打着,规律的节奏倒是让金在奂镇静了些许。绕过一个个集装箱,仓库的卷帘门开了一小半。



凌晨的海岸黑得出奇。进了仓库更是失去了灯塔和月亮的光,暗得摸不见路,先进来了十几人探情况,金在奂只是跟着前方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猫着腰往前,一步三拐地挪着步子。



姜丹尼尔不再前进,靠着满地乱堆的麻袋,拍了金在奂一把小声道:“这就要三点了怎么还没动静?”



金在奂明白这话是暗指朴佑镇的情报不可靠,事实证明也是如此。顿时有种入了虎穴的危机感,又有些不甘承认,但进退两难,也只好静观其变。“在这儿等一下吧。”



难道是他暴露了吗? 金在奂思索着。



——砰!



火光闪烁在暗黑的仓库里带出了一丝亮光。




警察来了!



朴佑镇听见不远处一阵喧嚣和枪响还是不由得慌了神。老大生性多疑,习惯性在外面设防线,但也不知道他们攻进来的人是多是少,能抗衡多久。仓库后门这边觉得不秒也加快了运出货物的速度。“妈的,果然有内鬼!”老大啐了唾沫骂道。


“我在门口看着吧。”



找了个理由,趁着黑朴佑镇拔腿就往枪声响起的地方冲。看不清路,没几步就被下一个麻袋踉跄得绊出半米,硬生生砸向水泥地,摔得骨头快要散架,硬撑着支起半个身子想摸清状况,可太黑了,只能凭着听觉感知。直觉告诉他,金在奂也在仓库里。他要去保护他。



金在奂最恨的就是敌人在暗我在明的局势。第一声枪响是对方打响,得亏枪法不精打在身后的麻袋上。虽然料到对方会设防,但当下状况危急,攻进来的人本来就少,现在也被几声乱枪打得七零八碎,姜丹尼尔拉着他躲在墙角,“妈的,合着有人在这儿候着我们呢。我叫增援。”



脚下的地面蹦出火星儿,俩人又顺着墙根连滚带爬前进了一段,对方攻势更猛,流弹在黑暗中织出一张乱七八糟的网。金在奂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手里的枪,却不知道该往哪儿瞄准。



姜丹尼尔做了几个手势,示意金在奂和自己兵分两路往里进攻。又拉了一下金在奂的手腕:“你小心点!”



仓库里随地散落着杂物,他只能一直顺着墙根往前摸。立在墙角驻足,左边远处似乎忽明忽暗闪着亮光,金在奂支起一对精灵耳仔细听着动静,哐哐哐的声响分明就是装货的声音。他也顾不上通知姜丹尼尔了,沿着墙角就拐了个弯。



猫着腰刚转到墙另一面,就撞上了个硬邦邦的东西,金在奂头晕目眩捂着脑袋哎哟一声,抬头定睛一看,一个人影正杵在面前。



他着实惊了一跳,枪还没举起来就被那人一把捞过去用胳膊弯架住了脖子,另一只手绕过来锁住了自己拿枪的手。金在奂再怎么说也是个经受过训练的警察,一被束缚立刻胳膊肘用力向背后那人的胸口撞了几下反击着,挣开禁锢立即举着枪对上那人的脑袋。


“哥!”


“你?!”


日思夜盼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金在奂毫无防备。所有的情绪混杂着在脑袋里嗡得一声炸开。



或许有怨念。



或许有想念。



或许有更多难以言说的东西。



枪声霎时间全部听不见了。





几年?不知为何眼泪突然一个劲儿往上涌。也不管什么危急不危急,你是朴佑镇还是朴山雀。金在奂还是没能忍住爱情的本能。转身就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兔崽子,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你疯了吗,你一个人往里冲?”朴佑镇被勒得喘不过气,又捂着胸口干咳了两声:“现在情况不妙。”


“你暴露了?”显然当下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情形,金在奂随即识相松手,吸了吸鼻子。



“我不知道。老大本身就疑心重。而且今天运货是从后门走的是渡轮,外面陆地包围也围剿不到。”朴佑镇靠在墙角搓了搓脖子懊恼,责怪自己判断得不够仔细。



“你和我一起等后面的增援汇合。” 金在奂伸手想去拉他的手。


朴佑镇果断否决,“不行,等他们打过来那老东西早就带着货开溜了。” 任务为重,任务还没完成。



“那怎么办?”听着身后依旧枪林弹雨,金在奂也意识到正门那边的防线越来越不好突破。更不知道姜丹尼尔那边如何。




“....跟我走吧。”朴佑镇把金在奂带到了装货的后门口,货物看样子被搬出一大半,大腹便便的光头叼了一支雪茄催促着快点快点。



金在奂见状举着枪想往里冲,反被朴佑镇按住。压着嗓子对着他的耳朵呵斥,“你自己数数,十来个,都有枪!我俩干得过吗?”金在奂对着他干瞪眼不说话。



“啊,那个,痛吗?”朴佑镇被他一瞪就这么顿了几秒,随后想起了什么似的,默默把手覆上了金在奂的左肩膀,心疼的摩挲了几下。


“......”



兔崽子,真的痛死了,还他妈在医院躺了好久呢。



“现在不了...”


“....对不起,哥......”


撂下一句道歉,对方还没来得及回话,朴佑镇旋即一个转身退步,黑洞洞的枪口再一次无情地指向了金在奂。




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剩下金在奂又细又弱颤抖的声音“朴佑镇,你他妈什么意思?”



朴佑镇使了个眼色。不知道金在奂看不看得到。


砰!


谁都知道朴佑镇是出了名的枪法好。







“老大,条子都他妈攻到这儿了,外面设防线的都是饭桶吗?”朴佑镇踢了几脚倒在地上的金在奂。



货还没装完,理所应当就调虎离山了几个人去正门防守。只剩下一个卸货的,两个身强体壮的贴身保镖,和那个老胖子,四个人。





朴佑镇正计划着如何进行下一步。只觉得背后一凉,被一个东西抵住。


“内鬼是你吧?朴山雀?”老大笑得渗人,枪口正对着朴佑镇的后腰。


“哎呀,老大,怎么会呢!”朴佑镇举着双手奉承了几句。


“是啊,我至今都不敢确定。” 毕竟几次袭击警察,看起来狠毒无情,又好像不是什么卧底。



“但就算不是你,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对吧。”



砰!



砰砰!





金在奂举着冒烟的枪,从黑暗里爬了起来。






*
那天,姜丹尼尔也已攻到后门,在墙侧对着朴佑镇点了个头。朴佑镇的子弹就精准地擦过金在奂的肩头嵌入了墙壁,后者反应了半秒应声倒下。



三对四的局势,当然有把握赢。何况,对方壮也有壮的坏处,朴佑镇回身开火的时候那俩保镖连腰后的枪还没拔出来。



任务成功了。 局里马上要开表彰大会。



“朴佑镇你个兔崽子,当时这个计划怎么不提前和我讲?你要是对我开假枪了我没反应过来还在那儿杵着怎么办?”



“哪有空和你讲那么多。”朴佑镇相信彼此的默契。



换上警服的时候他把随身装的那个倒插三根烟的香烟盒咻得一下投进了垃圾桶,算是和朴山雀这个代号告了别。


“你演技不错!”金在奂笑着竖了大拇指。



回应他的只有苦笑。毕竟这几年来,经历的太多了。但朴佑镇始终是个对得起这身警服的警察。



摩挲着多年未上身的警服,一时间情绪有些激动。



“佑镇啊,辛苦了。”金在奂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他黯淡下去的表情不知道如何安慰。没人会真正理解卧底的苦。



“哥,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朴佑镇再一次把金在奂一把揽入怀里,磕的后者鼻子生疼。




说实在的,金在奂也恨的牙痒痒。恨他不辞而别就进了狼窝。但此刻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知道。知道。




他没变,还是当初那样的霸道,其中又带着些温柔体贴。




即使只是普通的搂抱,在失而复得的气氛里却有些酸鼻子。



这是金在奂的记忆里,朴佑镇第一次不争气地掉了眼泪。威力还挺大,几滴就把自己所有的怨恨和怒火都浇熄了。



清晨的阳光明媚又温暖,斜斜的几束透过磨砂的玻璃又温柔了不少,映在他沧桑了许多的侧脸,勾勒出一个完美的金色轮廓。金在奂伸出手掌贴着他的脸颊,就着擦破皮的地方抚了抚,时过境迁,但他果然还是他爱的那个人。作为此次任务的最大功臣,朴佑镇也更有底气去爱,去保护一个人。



碎金的阳光总是略显暧昧,柔软地罩在两人身上,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再无他人。带着浓重烟草味的嘴唇不由分说覆了上来,充着电的剃须刀搁在办公桌还没使用,朴佑镇已按捺不住,猛按着对方的脑袋吻得用力。任由胡子喳啦的扎着自己嘴角,金在奂也毫无反抗地努力回应着。




朴佑镇粗糙的手指一寸一寸抚过想念已久的滑嫩脖颈,熟悉的沐浴液香气撞进鼻腔,捏着后颈的软肉,不由得深吸了一大口。就像那天在阶梯上猛吸的那口烟。



终于,他在怀里,而不是梦里,和回忆里。



“哥哥,今晚,” 朴佑镇贴着他的耳朵喃喃,“我可以,穿着警服cao你吗?”




fin







私设如山 不用纠结细节 犯罪那里有些东西涉及敏感词 具体也没有写出来 六金好磕就好了!



评论 ( 32 )
热度 ( 363 )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